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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節 包餛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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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完所有瑣事,姐弟倆又煮了中飯,吃完了之後,就拿著簸箕和篩子出門了,村裏有石臼的人家就那麽兩三家,兩家是手敲了,一家是腳踩的,楊思媛和栓子自然選了腳踩的,畢竟用腳踩比較不費力氣。

所以兩個一個背著要去舂麥子和蜀黍,一個那著篩子和用來裝米粉的布袋、簸箕,朝著村子中間的塗月蘭家走去,其實楊思媛選擇用腳踩的這家還是因為跟塗月蘭有些交情,其他兩家卻沒有什麽交往,上門去借用,人家自然是不會拒絕,但是總歸有些難開口。

走到門口就見塗月蘭坐在門檻上縫補東西,幾個孩子依然在場上玩得開心,楊思媛輕聲喊道:“表嬸,借下你們家的臼啊。”

老遠塗月蘭就看到楊思媛姐弟走過來,雖然沒有放下手裏的活計,臉上已經掛了笑,看姐弟的架勢也知道他們是要來打粉子。

“用唄,你這丫頭是膽子越來越大了,也不怕被豺狗拖去,那麽滲人的東西也敢去抓。”塗月蘭笑著說,同時也放下手裏的活兒,進屋裏拿了小板凳出來,還去拿了鑰匙將一旁的柴門打開了。

楊思媛自然有將回覆桂花嫂的話說了一遍,而塗月蘭聽完後則轉身進屋去了。

楊思媛走進屋子裏,這裏主要是用來堆放柴草的,裏面還有只石臼,石臼是埋在土裏的,離臼不遠的放個木架子,上面架著用來敲打米粒的木槌,只是這個跟手打的不一樣,它的柄不是一根長木棒,而是兩塊木板,方便人踩著,其實它的結構有些像蹺蹺板,平時不用的時候對著石臼一頭的木槌是放在石臼裏,另外一頭微微翹起,而且這一頭下面是有個土坑的,平時只要踩住這頭的木板,木槌就高高揚起,一松腳木槌就重重掉下去,敲打在石臼裏的米粒上,一次又一次的敲打下,米粒漸漸變細,然後用篩子將米粉篩出來,大顆粒的繼續,反覆踩木板和篩米粉,還要註意粗米粉不要跳出來,又不能粘到木槌和石臼上面,所以還要不停的用小掃帚掃石臼和木槌。

使用前自然還要清理一下,畢竟最近使用的人少了,裏面自然多了一些塵土和草屑,這些都要先用濕抹布清理掉,然後才能將蜀黍米或者是麥子倒進去。

所以塗月蘭從屋裏拿了裝水的木盆和濕抹布給楊思媛用,因為有人使用石臼,塗月蘭就將針線拿到柴門外的屋檐下做,這樣就能一邊跟裏面的人聊天,一邊又不耽誤手上的工夫。

簡單清理了石臼,楊思媛決定先打些面粉,畢竟這個事打算晚上就吃的,再加上蜀黍的粉子是深色的,萬一還剩下下腳料留在小麥粉裏,總歸不太好,而小麥粉的下腳料落在蜀黍裏完全沒問題。

楊思媛只浸泡了大約兩三斤的小麥,這個量石臼完全夠容納下去,所以楊思媛一下子倒了進去,而栓子著站在木板上開始踩木板。

伴隨著“吱呀、吱呀”的響聲,楊思媛和栓子的工作開始了,栓子在賣力地踩木板,楊思媛乘機掃石臼裏的麥子。

屋外塗月蘭有一針沒一針地做著針線,不時跟屋裏的人聊會天,到也不顯得枯燥乏味,一下午就在這樣的“吱呀”聲中度過了。

晚上回到家裏,楊思媛用水將面粉和好,這個時候楊思媛不禁慶幸這個時候又吃手搟面的習慣,家裏還有根搟面杖,否則就悲劇了。

揉面和搟面,她都是第一次做,不過小時候看過外婆和奶奶們做,所以大致上還是知道怎麽做,只是因為是第一次做,面和得有些稀,不過她也擔心有這樣的情況,也沒有將所有的面粉都到進去,所以又加了些面粉,才勉強將面團揉開,然後又燒了熱水將吃飯的桌子燙了兩遍,拿幹凈的抹布擦過了,才將面粉倒上去開始搟面。

這個時候的面粉沒有楊思媛看到那麽光潔、細膩,也沒有楊思媛平日裏吃過的那麽白,有點發暗,不過卻不影響楊思媛將面粉做成面皮,用力包餛飩。

在楊思媛搟面的時候,楊思媛就將栓子趕到竈膛旁燒火煮開水了,那邊栓子在燒火,這邊楊思媛在摸索中慢慢也掌握了搟面的訣竅,很快就將一張大大的面皮搟了出來,楊思將面皮疊好,就拿刀將面皮切開。

“姐,我們吃面嗎?”實在忍不住的栓子問道,他實在很懷疑姐姐說的什麽餛飩,明明就是做面條的工序嘛。

楊思媛一邊切面,一邊回道:“不是,我們吃餛飩,等會我教怎麽包餛飩。”

將切好的長方形面皮又疊到一起,楊思媛再切長小方塊,然後將下腳料放進面盆裏,準備和下一團面一起再加工,將餛飩皮放進用力準備放餛飩的簸箕裏,楊思媛決定向教栓子包餛飩,這樣也能加快工作效益。

於是楊思媛從碗櫥裏將調好的餡料拿了出來,然後示意栓子過來看,栓子走到旁邊,只見楊思媛攤開正方形的面皮,然後夾了一小塊餡料到面皮正中間,然後將面皮對折再對折,再將之前對折的兩端粘合在一起,形成一個奇怪的形狀。

“像不像元寶?”楊思媛問道,“其實它還有被名字叫元寶,過年的時候吃的話,就很有寓意。”

其實栓子根本沒見過什麽元寶,最多就是在年畫上見過,所以還是點了點頭,看著的確有些像。

“去洗個手過來幫忙,我搟面你來包,等會就可以下鍋煮了。”楊思媛吩咐道。

栓子乖乖去洗手,要說起來,楊思媛覺得雖說栓子非常調皮,也不好管教,但是的確要比很多她見過的小孩好一些,至少能說得動,也肯幫她做事情,像是包餛飩,她絕對放心讓他來幫忙,要是放在以前,她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放心,只求那些小太爺們離她遠些才是正經的。

栓子跟著楊思媛學著包了幾個後,就自己能搗鼓了,這個時候楊思媛也就放心讓栓子自己包了,而她就開始搟面皮兒。

忙忙碌碌中姐弟兩個將所有的餛飩都包好了,剩下的面腳讓楊思媛做成了餃子皮兒,直接包成了餃子,中間栓子還好奇地追問餛飩和餃子有什麽不同,這個問題還真把楊思媛給難住了,一樣都是面皮裏面包了餡料,為什麽一個要叫餃子,一個要叫餛飩呢?

要是放在原來的世界裏,倒也好回答,一個是北方的食物,一個是南方的食物,然後就是外形不一樣,一個可以幹濕兩吃,一個只能煮了吃,可是這個時候只怕全世界也就楊思媛家裏又餃子和餛飩,哪裏來的南方和北方之分?

不過後面的解釋還是能用到的,所以楊思媛就說外形不一樣,吃法上也不一樣,所以才分為餃子和餛飩,總算把這個問題給掩飾了過去。

煮好第一鍋餛飩,楊思媛用熬了差不多一下午的骨頭湯配了一碗給栓子吃,第一次吃的栓子立刻被折服了,倒不是有多好吃,只是不過因為骨頭湯熬得香濃,再加上熬得久了,骨頭裏的油脂也被熬出來了,怎麽會不好吃呢。

其次楊思媛畢竟是在大城市生活了很多年,煮餛飩也是有講究的,一定是湯和餛飩分開的,而且餛飩是不會煮散的,有些地方吃餛飩,就喜歡把餛飩煮散了,感覺就是一鍋面和餡料的混合物,看著就沒有什麽食欲。

見栓子狼吞虎咽地將餛飩吃了,楊思媛又從碗櫥裏拿了幾個大碗,每碗裝了十多個的餛飩,然後吩咐栓子將餛飩給平日裏交好的人家送去,當然這些餛飩就沒有栓子吃的待遇好,不過是白水煮出來的而已。

栓子自然有些不肯,覺得這麽好吃的東西,當然是自己和姐姐吃最好,其他人就不要想了,最後楊思媛又給他一通思想教育,栓子才不情不願地提著籃子去給那些交好的人家送去。

這邊楊思媛倒也沒繼續煮,簸箕裏還剩下差不多四十多個餛飩和餃子,能包出這麽多主要還是她小氣了不少,每個裏的餡料比起往日裏的只怕只有三分之一,倒是幾個餃子裏的餡料比較多,這個也是有原因的,餃子裏餡料少了撐不起來,然後就是餃子是要留給自家吃的,自然要多包些餡料。

等栓子回來後,楊思媛才開始煮另外一鍋餛飩,並且也將骨頭湯裏的豺狗骨頭都撈了出來,放在桌子上涼著,準備等下跟栓子兩個將骨頭敲開吸食裏面的骨髓,從以前楊思媛就喜歡吃骨頭裏的骨髓,事實上很少有人不喜歡這種食物,雖然很油膩,但是熬煮過後真是一道美味啊。

栓子回家後一臉興奮地拉著楊思媛就開說,說是他給人家送去後,那些人家對這個都很稀罕,畢竟沒有人吃過這麽新鮮的食物,一聽說是栓子做的,都誇獎栓子有出息,自從父母去世後栓子還從沒有被人這麽誇獎過,心裏這麽不興奮,怎麽不開心,所以一路上簡直是飄著回來的,見到楊思媛後,更是嘴都沒停過。

昨天去參加親戚家的死忌,一早出門幫忙做圓子和折紙錢,晚上回到家裏倒到床上就睡著了,還打了一夜的呼嚕,我老公一早問嘴巴酸不,我都不懂,老實的回答說不酸,我老公就說,你打了一夜的呼嚕,嘴巴不酸?氣得我差點想給他幾拳,還不是他們家的親戚,死米良心的,我做圓子折紙錢,他倒好,就在那裏跟人閑扯和打牌,壞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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